唐思绮不想再听他们扯皮,以需要回去洗漱更衣为由先行告辞。与牛力回到客栈,方觉浑身疼痛难忍,犹如无数蚂蚁在身上不停地钻咬,仔细闻闻,还有一股若有若无,却又挥之不去的臭味弥漫,也对,跟尸体耗了整整一天,尸臭恐怕连头发丝里都是。路上牛力一直问为何非要去参加杨百万设的宴,案子已经了结,后续的事交给司空瑾就好,跟她唐思绮也没关系。他们赶路时间已经耽误了几天了,难道不想赶紧去上京了吗?
唐思绮侧头看向门口,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撩袍迈过门槛。 束起来的头发一层灰白,脸上皱纹满布,眼睛却是炯炯有神,盯住林成不放。 一开口,气势十足:“就是你抓了我儿杨明远?!” 林成发出一声冷笑,推车要走:“杨百万!我跟你的账,等我葬了我儿再来算!” “你走不了!”杨百万身体一横拦住去路:“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个七七八八,不管你什么理由,总之就冲你要将我儿活活饿死在棺材里,就罪无可恕!” 下一句是对古鹤堂说的:“古大人,从没听说,犯下绑架、意图谋杀者,还可以随随便便出入大堂的!把这州署可放在眼里?把我朝立法可放在眼里?!” 杨百万这句话,把古鹤堂噎够呛。 他万万没想到杨百万会这个时候来,再说他儿子不是好好送回去了吗?你杨家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?你这么耀武扬威的闯进大堂,又把我州署放在眼里了吗? 心里气的冒火,嘴上却还得笑呵呵地陪着不是:“杨老爷,您先消消气,贵子暂且无碍,乃是大幸!这林成,左右伤的是自己儿子的尸体,没酿成大祸,您看,要不然高抬贵手,让林成好歹回去安葬下孩子……” “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!我儿没死,那是他命大!你要不要现在去我家看看?虽然喘着气呢,可人始终没醒过来,这叫无碍?古大人,你如此明目张胆偏袒包庇凶犯,可要小心官路走到头了!” “哎?杨百万!你注意你的言辞!这是州署大堂!”古鹤堂生气了!杨百万也太得罪进尺了,太不尊重他了吧! 当州署这些年,柳元压他一头,处处把他当下人使唤也就罢了,你一介布商,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朝廷命官指手画脚了? 越想越压不住火,老子今天破罐子破摔了又如何! 杨百万却是面色不改,坚持不能放林成离开,必须让古鹤堂给个说法。 林成在一旁也不甘示弱,据理力争! 三人争执不下,唐思绮有心劝劝,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,实在是不好开口,索性闭口不言。 反正案件都齐活了,没有需要她的地方了,林成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,跟她没什么关系,虽然她也很同情林…
唐思绮侧头看向门口,一名衣着华丽的老者撩袍迈过门槛。
束起来的头发一层灰白,脸上皱纹满布,眼睛却是炯炯有神,盯住林成不放。
一开口,气势十足:“就是你抓了我儿杨明远?!”
林成发出一声冷笑,推车要走:“杨百万!我跟你的账,等我葬了我儿再来算!”
“你走不了!”杨百万身体一横拦住去路:“我刚才在外面听了个七七八八,不管你什么理由,总之就冲你要将我儿活活饿死在棺材里,就罪无可恕!”
下一句是对古鹤堂说的:“古大人,从没听说,犯下绑架、意图谋杀者,还可以随随便便出入大堂的!把这州署可放在眼里?把我朝立法可放在眼里?!”
杨百万这句话,把古鹤堂噎够呛。
他万万没想到杨百万会这个时候来,再说他儿子不是好好送回去了吗?你杨家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?你这么耀武扬威的闯进大堂,又把我州署放在眼里了吗?
心里气的冒火,嘴上却还得笑呵呵地陪着不是:“杨老爷,您先消消气,贵子暂且无碍,乃是大幸!这林成,左右伤的是自己儿子的尸体,没酿成大祸,您看,要不然高抬贵手,让林成好歹回去安葬下孩子……”
“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!我儿没死,那是他命大!你要不要现在去我家看看?虽然喘着气呢,可人始终没醒过来,这叫无碍?古大人,你如此明目张胆偏袒包庇凶犯,可要小心官路走到头了!”
“哎?杨百万!你注意你的言辞!这是州署大堂!”古鹤堂生气了!杨百万也太得罪进尺了,太不尊重他了吧!
当州署这些年,柳元压他一头,处处把他当下人使唤也就罢了,你一介布商,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朝廷命官指手画脚了?
越想越压不住火,老子今天破罐子破摔了又如何!
杨百万却是面色不改,坚持不能放林成离开,必须让古鹤堂给个说法。
林成在一旁也不甘示弱,据理力争!
三人争执不下,唐思绮有心劝劝,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,实在是不好开口,索性闭口不言。
反正案件都齐活了,没有需要她的地方了,林成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,跟她没什么关系,虽然她也很同情林成,但他做的这个事,在堰州城引发了这么大的动荡,必然不能轻飘飘的算了。
心中叹息,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牛力,结果才发现,牛力跟她挤眉弄眼好半天了……
“走?”
“走?”
“走!”
“走!”
眼神一合计,就这么定了跑路大计。
两人同时起身朝古鹤堂施礼,唐思绮清脆声音穿透了乱糟糟的大堂:“大人,我的任务已完成,我和我大哥便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古鹤堂转头看过来。
“啊,要走吗?也行也行……”
杨百万却率先停止了争执高声道:
“不能走!”
这可奇了,唐思绮皱眉望向杨百万:“杨老爷,我们帮您找回了儿子,怎么,您还要问我们罪吗?”
“哎呀,不是那个意思!”杨百万自知语气过于强硬了,忙缓和语气说:“我是想说,今天必要好好谢谢各位,我让府里设宴,款待几位救命恩人!请万万不要推辞!”
哦,原来是要请客。
但,杨百万家的饭能随便吃吗?
唐思绮心里想着,他们此行路过堰州,就是因为在玉华城追查粮仓被劫案时,发现被劫匪运走的粮食输送地是堰州的杨百万!他不是个善茬。
结果一来就遇上了杨家的命案,司空瑾的调查被迫终止,她也没能按时赶路。
那么现在这顿饭……
吃!得吃!
这是个好时机啊!
牛力嘴快心直,却先一棒子打死了,可能是过于厌恶杨百万,语气也冷冰冰的:“大可不必,心意我们心领了!我和妹妹还有要事,这就告辞!”
“哎……”唐思绮拦住牛力,脸上浮上一层人畜无害的笑意:“杨老爷,不瞒你说,您家的案子害我们两天没好好吃饭了,这一顿,该请!更可况,我也姓杨,我们还是本家呢,亲上加亲,我去!”
“思奇……”牛力惊愕。
唐思绮手指微抬示意牛力无妨。
杨百万一听,兴致高涨,一时间忘了跟古鹤堂吵架。
扭头出去,跟外面等候的下人交代了几声,才又返回来,拱手而立:“已安顿妥当,古大人稍晚也去府上捧个场吧,至于这杀人凶手,我是万万不同意放他回家!”
得,话题又绕了回来。
唐思绮不想再听他们扯皮,以需要回去洗漱更衣为由先行告辞。
与牛力回到客栈,方觉浑身疼痛难忍,犹如无数蚂蚁在身上不停地钻咬,仔细闻闻,还有一股若有若无,却又挥之不去的臭味弥漫,也对,跟尸体耗了整整一天,尸臭恐怕连头发丝里都是。
路上牛力一直问为何非要去参加杨百万设的宴,案子已经了结,后续的事交给司空瑾就好,跟她唐思绮也没关系。他们赶路时间已经耽误了几天了,难道不想赶紧去上京了吗?
况且,如果今日不去宴席,还赶得及下午北上的船,否则那趟船每隔三日才会发一班,多一天就多一些事端,不如早些出发。
唐思绮也不知道如何解释,关于粮仓的事情,的确与她无关,可既然掺和进了杨明远这桩案子,她总觉得,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,应该再做些什么才是。
自从从林成家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杨明远后,司空瑾就不知去向,当时情况太过于混乱,唐思绮并没有注意,事后发现他不在的时候,四处一问,竟然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不过以他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,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唐思绮也没什么可担心的。
只是现在有这种可以跟杨百万近距离接触,以及进入杨家查探一二的机会,她得替司空瑾把握一下。
唐思绮把自己泡进浴桶,温热的水浸入全身所有的毛孔,左手轻轻敲着右边的臂膀,再从上臂一直向下捏,捏到手肘处稍作停留,继续向下捏小臂,一直到捏到手指,酸痛感终于有些舒缓。
整整一天,右手都保持着平举的姿势,手指捏着工具几个时辰没有活动,劳作的时候不觉得累,现在方觉右臂和右手都是僵的。
闭上眼睛,轻轻喘息,脑海里反复回现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。
之前的五年,快的如过眼云烟,虽说也时常忙碌个不停,可到底是比不上如今一桩事接一桩事地袭来,连口气都不让喘。
她又想起,司空瑾去哪里了呢?
林家棺材中发现了杨明远后,小五立刻回州署叫人,她随后跟着一路回来,紧接着就去停尸房去看牛力的进展,竟惊讶的发现他已经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。
二人将尸体完善后,就让差役找来板车,将缝合好的林福泽放到上面,赶忙推去了大堂。
他们的出现,的确是如期推动了古鹤堂审案的进展,却没想到,事情发生了其他的转机。
大意了!再见到司空瑾,得跟他对一个暗号,或者说,要一个能找到他的联络方法,关键时刻还要被动等他出现,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可太不妙了。
不过转念一想,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,又没有神仙能在天上喊上一嗓子,她如何能找得到他呢?
罢了罢了,今晚杨百万的宴请当然是司空瑾亲自去为好,如若他回不来赶不上,自己随机应变吧。
氤氲的水汽弥漫在脸颊周围,带着好闻的皂荚香气,倦意袭来,唐思绮的思绪开始模糊。
再醒过来,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。
浴桶里的水已经温凉,看样子睡了好一阵子了,她从水中爬出来,擦干身体裹上束胸,挽上男子的发髻,麻利地穿好衣服,打开门时,外面是等的急吼吼的小五和牛力。
“我的思奇小爷!你也太慢了,杨老爷已经派人来请三次了,快点吧,答应了人家的宴请,迟迟不露面,这也太掉价了。”小五一脸焦躁。
牛力同样很着急,但他着急的点跟小五不太一样,他把唐思绮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问:“你确定真的要去吗?他们已经三请四请,产生怨怒怎么办……再者说,司空大人还没回来,我们去又能做什么呢?杨府的人此刻就在客栈大堂,不然……去拒绝他们吧!”
唐思绮笑盈盈地推开二人:“看你们俩这个胆子,堰州第一富豪宴请宾客,又不是鸿门宴,能出什么大事?再说我们给他找回了儿子,不至于多请两次就不满的。走吧,我们去赴宴。”
小五痛快地哎了一声,昂首阔步地打头而去。牛力虽不情愿,但也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唐思绮身后。
当时的唐思绮还不知道,这场宴会何止是鸿门宴,如果知道,她定要先寻到司空瑾再说。
而且,她怎么就忘了那件重要的事呢?
亦或者是,玉华城的一切对她保护的太好了,以至于她一度忽略了外面有多凶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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