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姜泳思不是好导游,她不以服务质量为导向。前往饭馆的路上,她两次提前下车。第一次她身手敏捷跳下去,快步跑进路边药店,购买一袋口罩,拆出来一人一个戴上。第二次就不是敏捷了,而是鬼鬼祟祟低呼,“这里,这个拐角停下。”汽车无奈地刹出黑色轨迹,谢琮敢肯定,县城深夜这声刺耳的刹车,抵得过他们招摇过市一整天吸引的注意力。她跳下来,对谢琮叮嘱,“我们就在这里下,你的车太高调了。”谢琮没有多说什么,沉默地打方向盘。
姜泳思不是好导游,她不以服务质量为导向。
前往饭馆的路上,她两次提前下车。第一次她身手敏捷跳下去,快步跑进路边药店,购买一袋口罩,拆出来一人一个戴上。
第二次就不是敏捷了,而是鬼鬼祟祟低呼,“这里,这个拐角停下。”
汽车无奈地刹出黑色轨迹,谢琮敢肯定,县城深夜这声刺耳的刹车,抵得过他们招摇过市一整天吸引的注意力。
她跳下来,对谢琮叮嘱,“我们就在这里下,你的车太高调了。”
谢琮没有多说什么,沉默地打方向盘。寡言对他来说是危险征兆,可惜姜泳思还不了解,她认为谢琮沉默按她规划行动,是欣然配合。
橘灿灿的路灯竖在前方,她轻盈地落地,像路灯撒下的光粒,踮脚飞快往前跑。
路口向右第二家饭馆亮着招牌,她直起腰板,用强撑自然的姿态走进去,让自己看起来像本地食客,而非带着金主来就餐的。
她要了一间包厢,迅速点好招牌菜,再一气呵成跑进包厢,闷坏了似的赶紧摘下口罩。
包厢门在她身后静了很久,迟迟没等到谢琮进来。
此时姜泳思应该敏锐地意识到,气氛正悄然发生变化。从前在高峥身边,她处于风声鹤唳的持久战,神经系统几乎长到皮肤表面,对高峥的每一个动作做出快速反应。
可惜她现在变得迟钝了,像浸泡在糖罐的黄杏子,浓如蜜的水分让她睁不开眼。
包厢门沉寂的时间确实长了,沉默的空白走出一截让她难以忽视的距离,姜泳思想起关注谢琮的去向。
她推开门,心里想的是也许他在停车。因包养关系做贼心虚的姜泳思,没想过让金主独自停车这件事,有多么的冒犯。
这扇门正对饭馆大门,她推开便看见谢琮,盯着一堆深夜大排档菜谱,皱眉寻找他能入口的食物。
姜泳思反应过来,惊呼自己做了蠢事。谢诗妤冷嘲热讽时告诉过她,谢琮讨厌高油高盐的食物。
在她心惊的当口,谢琮若有所感抬眼看她,幸好他看起来还算和气。
站在篷布下,灯泡圈出淡如水的光晕,谢琮站这层水雾里,暗灰色衬衫反射细密的暗纹,全然不属于他所站立的粗糙世界。
谢琮最终选了两个菜,接过老板给的湿纸巾,慢吞吞擦着手信步往里去。
待他走进来,包厢显得逼仄,他的身形带着一片威压的暗影,姜泳思本能站起身,赶在第一时间对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
谢琮意外地停住脚步,将纸巾扔入纸篓,力道尤为冷漠。
说话也不带笑,堵在门口垂眸瞥她,“你确实该向我说对不起。”
他轻轻带上门,扯张椅子坐下,距离姜泳思更近些,看见她薄薄的眼皮轻颤,像夏虫两扇透明翅膀。
“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?”谢琮问她。
姜泳思嘴角朝下坠,嘴唇往里抿在一起,十分可怜。
“过来。”谢琮决定放过她。
他牵住姜泳思的手,轻而易举将她揽进怀里,掌心的布料干燥温热,姜泳思的体温被空调吹凉,像团烘干的棉花,轻轻沾在他领口。
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谢琮的语气软下来。
“我怕被熟人看见,不知道怎么说。”姜泳思态度诚恳,但声音低成窃窃私语,“我们俩一看就是那种……关系。”
“什么关系?”谢琮为她的话皱眉,确确实实感到费解。
“就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……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怎么不正当?你我之间还有第三个人?”
姜泳思被他问得语塞。是否有第三个人,不是由他说了算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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