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涛然眯起眼睛笑成个肉团子,“你当年干的流氓事还少吗?四年级把女同学辫子点着了,长发烧成短发,人家家长来找,你被你妈打个半死。老实了几个月,又把前桌女生鞋带系在椅子腿上,那女生差点摔坏了,你妈又打你个半死,后来你不欺负女生了,开始专门跟男生打架,特别是那种比你大的坏孩子,越打越起劲,越打越有自信,后来整个白石镇的孩子都知道你的大名和拳头。”何沉摆摆手,“年少轻狂不懂事罢了,谁小时候没干过几件操蛋事,你没有?”
等罪魁祸首傍晚给他回微信的时候,他正坐在堂屋里跟父母吃饭,手机响起时他丝毫没在意,可瞄到昵称是“蔓”立刻就坐不住了。不顾碗底白花花的米饭,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就往自己屋跑。
他老妈才红霞在身后扯着嗓子大吼,“狗东西,剩饭要当乞丐啊。”
何沉进屋就将门一锁,给林蔓拨出微信电话。
响过半分钟那边才接起,是一如往常的温和平静,“喂。”
卡在何沉嘴里的火气突然被无形地泼了一盆水,眼看那热度渐弱,他连忙气鼓鼓地开口,“林蔓,你又不告而别。”
“对不起哦,我朋友这边出点事,我凌晨起来赶的早班车。”
何沉叹口气,心里凝结的憋闷消失殆尽,“行吧, ”他想借机再挖苦几句,可是低头一想表白被拒,自己当下根本没资格。
林蔓那边传来嘈杂的背景音,好像周围有人在交谈着什么。
“我这边有点事,过几天就回去,超不过一周。”林蔓声音柔柔的,像是羽毛挠在何沉心口。
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勾起的嘴角,“行吧,我在白石镇等你回来。”
按下挂断的一霎那他突然开口想问,当年的 QQ 留言你真的看到了吗?可是想想,那些比誓言还轻飘飘的东西,即使抓住不放,也是一场虚空。
从她离开小镇的那个夏天开始,他们交叉的点已然告一段落,而且他大学时也谈了恋爱,如果她认真了,那他岂不成了负心汉。
房间门板被才红霞敲得咚咚响,“哎,明天我跟你爸去浇地……”
何沉呼啦一声将门打开,“我知道,我给奶奶上完货就去帮你们一起。”
才红霞对儿子懂事的姿态颇为满意,刚刚板着的脸立刻换上笑容,“行,要是太忙你就赶回来给我们做午饭,下午再跟我们一起去。”
何沉点头,“嗯,我明天早点去奶奶那。”
才红霞没回应他这话,而是话峰一转,神秘兮兮地笑起来,“儿子,是谈朋友了?人家姑娘干什么的?我跟你说,你可别眼光太高,我跟你爸都是种地的,咱这家庭条件摆在这儿,太好的姑娘看不上咱们这小门小户,你得脚踏实地,别到头来竹篮打水,”
何沉父母年轻时在镇上开了个五金店,做点小本生意,何沉上大学后,何见山患上了腰间盘突出,身子骨熬不住,老两口便将店关了,索性回家踏实种田操持农活。才红霞这么说是怕儿子跟当年一样,心气太高,一时迷失了方向。
何沉一把按住肩膀将老妈的身子转个方向,“行行行,我知道。”
才红霞别扭的扭着头继续念叨着,“知道啥,当初你就是太心骄气傲,才会赔了生意。”
“行了,老妈,你儿子这一穷二白的,没人看上你儿子。”
林蔓回北京一是因为李晴晴那天晚上哭着说她酒精中毒入院了,二是因为自己找丁峰复诊的日子到了。
上次在蘑菇农场发生的事当天丁峰就知道了,他感觉问题不大,照常询问了病情,又给她开了一个疗程的药。
然后两人一起去医院看了那个正无聊到玩爱消除的病号。李晴晴一阵哭诉,林蔓才明白了事情大概经过,无非是她见色眼开,在酒吧看上个小奶狗,对方是个大学生兼职酒水营销,看出了她的心思,就一个劲地哄她喝酒,最后小奶狗当晚收入斐然,但那批酒水据说被库管偷偷换掉,真的被拿走卖了,假的进了李晴晴那批客人的肚子,传言当晚医院送来了一大批人,酒吧老板急得哭死。
林蔓和丁峰听完,相视一笑,对着李晴晴好一顿冷嘲热讽,然后当着李晴晴的面点了一堆吃的大快朵颐,气得李晴晴大骂二人是损友。
等笑闹过后,李晴晴突然拉着林蔓说:“我那个做咖啡培训的朋友最近开了个班,你要不要去听听课?我看他发的小视频挺有趣的,反正你也没事。”
林蔓犹豫着,李晴晴便将在白石镇开咖啡店的提议跟丁峰解释了下,丁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“我觉得这事儿挺适合你这种文艺青年的。”
“是吧,她平时也爱喝咖啡,没事弄个小店当解闷了。”李晴晴继续撺掇,林蔓开始动心了。
丁峰替她做了主,“你小时候不说过要开冷饮店吗?咖啡店夏天也能卖冷饮,就当圆梦了。”
林蔓点头,“行吧,你俩要不要入股?”
丁峰和李晴晴互看一眼,“那招牌上要有我们的名字?”
林蔓摊手,“你们这是在为难我。”
就这样林蔓报名了个咖啡培训班,每天开始朝八晚五,雷打不动的听李晴晴那位叫 Judy 的朋友讲有关制作咖啡的技能。
也正因如此,手机只能静音或关机,因此一周后,何沉发现约好的人没有回来,反而又联系不上了。
傍晚时分,吕涛然陪他去了附近的烧烤小摊,一杯酒下肚,吕涛然的胆子就突然大起来,“沉哥,你这是玩纯情还得了相思病啊?”
何沉仰头大喝一口啤酒,放下酒瓶翻了个白眼,“你滚。”
吕涛然呵呵笑着,“哎,你效率太低,真的,喜欢就上,实在不行就生扑。”
何沉放下手里的烤串,抬眼瞪他,“那是流氓,我不做那事。”
“不,你应该说你不做流氓很久了。”
“你滚。”何沉再次提高嗓子吼他。
吕涛然眯起眼睛笑成个肉团子,“你当年干的流氓事还少吗?四年级把女同学辫子点着了,长发烧成短发,人家家长来找,你被你妈打个半死。老实了几个月,又把前桌女生鞋带系在椅子腿上,那女生差点摔坏了,你妈又打你个半死,后来你不欺负女生了,开始专门跟男生打架,特别是那种比你大的坏孩子,越打越起劲,越打越有自信,后来整个白石镇的孩子都知道你的大名和拳头。”
何沉摆摆手,“年少轻狂不懂事罢了,谁小时候没干过几件操蛋事,你没有?”
吕涛然指指自己,“我只顾崇拜你了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何沉不耐烦的白他一眼。
“哎,你要是真喜欢,就得上手段,不能不温不火,找个机会氛围好了,一抱一亲,啥都好说了。”
“去去去,嗖主意一堆,我没你那么不正经。”
“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。”吕涛然委屈地瘪瘪嘴。
何沉大手一挥,手里的酒瓶子晃了晃,“我不急,我等着她,我有耐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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