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约定好十点开始录制,但总台的记者采访耽误了一些时间,后面几家媒体的采访时间都往后推迟了。工作人员拿来了水,助理取了几瓶递给沈徽林、赵熙和摄像小哥。除了沈徽林是新手,其他三个都经验丰富,摄影喝着水找沈徽林搭话,“不紧张吧?”沈徽林说:“还好。”摄影见她挺淡定的,笑笑说:“其实挺简单的。这次虽然说要录一天,但撑死一个上午就弄完了,下午可以休假。”沈徽林正要说“半天时间也算休假”,手机震了下,有信息进来。
到底是谁更加容易忘记?
沈徽林来不及思考。落到唇边的吻很快又下移,温热的呼吸落在锁骨处,带着痒意。
和他这人接不了太纯情的吻,他亲人目的性很强。沈徽林被他勾住脖子俯下身,热感从脖颈处蔓延到小腹,她身体踉跄了一下,靠他更近。
项明峥适时伸出一条腿,挡在了她的两腿之间。
分开了这段时间,再一次做这样的事情,热潮几乎一触即发。
安静的客厅里,只有接吻时暧昧的声响和偶尔一两声轻喘息。
沈徽林外套下就是睡裙,里面再没穿什么。项明峥抬手上移动,掌心里一片温软,眸色深了一些,但在这种事上表现得不急躁,从敞开的外套探进去。
抬眸见她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些色泽,唇红齿白,莫名显出几分纯情。
来了点儿兴致,想听她说点别的话,项明峥指腹按在她的唇上,问:“想不想?”
沈徽林手撑住了他的肩膀,人也站起来一些,说“想呀。”
回答挺干脆利落,项明峥正觉得她态度坦荡,就听她说:“想也不行,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,我得去睡觉了。”
往后退的时候,视线下移,看到了他衣裤的褶皱。
沈徽林很淡定的移开了视线。
项明峥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间,没再动了,将她滑落的衣服往上理了一下,盖住了晃眼的肩膀。
沈徽林抬手指了下浴室,说:“柜子的第二个抽屉,有一次性洗漱用品。”
项明峥压住了她的手,声音沉哑,“管重要的事情,不管紧急的事?”
“紧急的事情······你可以自己解决。”
给出可行建议之后,沈徽林回了一趟卧室,出来的时候抱着一条毯子,“身边有人,我容易睡不着。”
她问他是要睡在客厅沙发里,还是要去卧室睡。
项明峥抬头看了一眼卧室半开的门,“闺房就不打扰了,这里。”
沈徽林被他的用词逗笑,将毯子俯身放到沙发的一边,带着笑意说了一句“晚安”,关灯回了房间。
项明峥靠在沙发里,看着不远处黑暗中的几盆绿植,神情恢复了闲散冷漠,等灼热反应消散。
华耀的采访在早上十点开始,公司和电视台处于两个方向,赵熙在工作群里通知大家直接去采访现场。
沈徽林醒来的很早,六点多就醒了,看了一眼时间又躺了回去。
从小到大,她一遇到重要的事情就会惯性紧张,睡眠时间自动缩减。
在床上躺了一会儿,确定自己没办法继续入睡,打算再过几遍采访提纲。
采访资料和电脑都放在客厅的岛台里。沈徽林打开房门出去拿东西,四周静悄悄的,项明峥还没醒,身高腿长躺在沙发里。
怕吵醒他,沈徽林步子放得很轻,拿了资料和电脑,回身发现人已经醒了。
他每次刚醒的时候神情都不太好,眼底的疲惫并没有因为一夜睡眠消散,侧头看到沈徽林,“起这么早?”
沈徽林说:“等会儿就要去工作了,再看看资料。”
项明峥坐起来一些,拿着杯子喝水,“又被压榨了?”
他对她之前的主编和工作强度略有耳闻,把她不拿钱的高强度工作行为统称为压榨。
“这次是正常工作。”沈徽林说:“还是你们公司的,新品发布的采访。”
项明峥闻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,问了一句:“几点的?”
“十点。”见人醒了,沈徽林没再回卧室,在高脚椅里坐下,边翻资料边带着几分好笑问:“你真的在华耀工作吗?”
怎么会对自己公司的事情一无所知。
“没,”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喝尽了,他语调低沉散漫,“我在那里捡垃圾。”
沈徽林没忍住笑出声,抬头看了一眼,见他拿着杯子去接冷水。
起身走过去,拿过他手里的杯子,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,“很有前途的事业呀。”
项明峥看着她浅笑的样子,没有笑容的时候她其实看着有几分不好接近,带笑时又莫名透出几分温柔。
项明峥垂眸看了一会儿,抬手按了下她的头顶。
沈徽林抬手挡住了被他按过的地方,“不要按,会长不高。”
项明峥低嗤一声,声音淡漠说“是吗”,路过时又按了一下。
从静安到华耀四十多分钟路程,怕堵车延误时间,沈徽林八点半就准备出发。
拿了东西出来,见项明峥靠在沙发里翻手机,“我要走了。”
项明峥按掉手机,捞起了桌上的车钥匙,说:“走吧。”
出门下楼,项明峥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,要沈徽林上去,见她面露不解,说:“同路。”
车子驶出小区之后汇入车流,沈徽林拿着面包慢慢的吃,视线落在开车的人身上。
他戴着耳机一直在听电话,不知道在谈什么事情,侧脸始终带着几分倦意和冷淡,时而应一两句。
沈徽林莫名想起韩裕之前的那番话,“那种家庭出身的人,轻轻松松过一辈子的是少数,总要承担起责任,有点儿成就的”。
她觉得他过得随性闲散,大多数时候都像是无事可做,混迹于各种场合。可有时又觉得他像是一直生活在重压之下的人,低沉晦暗。
“好吃吗?”
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沈徽林,她回神,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。
没什么好不好吃的,只是早上必须得吃点东西,不然容易犯晕,对上项明峥的视线,沈徽林问:“你要尝尝吗?”
车子堵住了,前端是一长串车流,项明峥侧头看问自己的女生,不清楚年纪小的女生是不是都这样,喜欢把吃到的东西给身边人分享。
项明峥说:“不用。”
他不爱吃甜,也不喜欢这种太过亲密的投喂。
沈徽林收回了面包。
出发的时间错过了申市的早高峰,也可能是项明峥找了一条捷径,不到九点半,车子就到了华耀的产业园区。
沈徽林没等车开进园区,“我在这里下吧。”
园区内来来往往的人有点儿多,项明峥将车靠边停靠。
等人下车走远了,项明峥靠在座椅里点了一支烟,回陈正南的电话,问:“几点开会?”
陈正南正焦头烂额在处理工作,“十点。”又问:“你要来?”
“嗯。”
项明峥捻灭了烟,打着方向盘转弯,车子滑进了园区大门。
到办公室时,冯原已经拿着会议资料等在那里,讲完等会儿的会议议项,又拿了需要签字的文件。
陈正南会处理大部分的工作,但是一些项目还需要项明峥本人审批。
项明峥没怎么看,回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支笔,就着助理捧文件的手很快签了字。
冯原已经习惯项明峥签字时的随意样子,总不免有些可惜,觉得他也不是脑内空空的富二代,但在工作上面就是缺几分投入和认真。
转念又想,人家有钱有权,可能也不需要通过华耀获得什么。
签完了文件,看着项明峥外套里的衬衫有褶皱,像是一夜没换,冯原提醒:“项先生,休息室有准备好的衣服。”
项明峥说:“好。”
冯原拿着一摞文件关上门出去。
休息室在办公室的一道暗门后面,不算太大,也没有窗户,光线昏暗。是上一任总经理弄的,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司,设置这么一处地方可能是为了工作日临时休息。
这么看,这个前任在工作也算是兢兢业业,可惜在公司的内斗中失败,一年前就被阮华婷踢出了公司。
项明峥扯扯嘴角,眼睛里没太多情绪,走到靠里侧的衣柜旁,从里面拿出备用的正装。
抬手解身上的衬衫纽扣,解了几颗,动作停住。低头看,他一直带着的吊坠不见了踪影。
-
沈徽林到了会展中心,这次华耀新品发布邀请了很多媒体,一楼大厅和二楼展览室满是扛着摄像机的人。
原本约定好十点开始录制,但总台的记者采访耽误了一些时间,后面几家媒体的采访时间都往后推迟了。
工作人员拿来了水,助理取了几瓶递给沈徽林、赵熙和摄像小哥。
除了沈徽林是新手,其他三个都经验丰富,摄影喝着水找沈徽林搭话,“不紧张吧?”
沈徽林说:“还好。”
摄影见她挺淡定的,笑笑说:“其实挺简单的。这次虽然说要录一天,但撑死一个上午就弄完了,下午可以休假。”
沈徽林正要说“半天时间也算休假”,手机震了下,有信息进来。
E:什么时候结束?
沈徽林问:中午,怎么了?
E:有东西可能丢你那里了。
沈徽林低头字还没打完,赵熙朝这边喊了一声,说准备开始了。
沈徽林将手机按掉,赶去了录制场地。
会议快开始了。
参会人员陆陆续续走进了会议室,在看到长桌侧边坐着的年轻男人时,他们脸上闪过几分意外,同时与身旁人的谈话声低了一些。
项明峥视线从手机界面移开,抬眸扫了一眼已经坐满人的会议室。
只要有他参会,会议室的氛围就活泼不起来。
按理说这样的公司利益盘根错杂、人才扎堆,对项明峥这样的空降兵应该很不服,可在场的几个高层都或多或少有点怵项明峥。
他不常来公司,但处理公司内部利益纠纷很有一手,且做事不按常理出牌、不留情面,没人能摸到他的底。
推迟的季度会议和项目总结大会碰到了一起,议程繁多冗长。
会议由陈正南主持,项明峥全程都没怎么说话。
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。
项明峥和陈正南一起走出来,“新品发布会在哪里?”
陈正南说:“会展中心一二楼。”
项明峥点了点头,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下楼,途经连接两栋办公楼的长廊。昨夜后半夜下过雨,长廊外的空地上银杏叶落了厚厚一层。
长廊尽头是会展中心二楼,门内就是新品展示中心。
玻璃门大开,项明峥脚步停住。
设备体验室光线昏暗,录制机器挡住了大半场景,她肤色很白,站在那里分外惹眼,手里拿着一款VR眼镜,在采访现场的一个技术人员。
工作中的她不像是一个没出校门的学生,也褪去了在他面前时的稚气。
在镜头前和设计师谈论新品,从技术功能到产品用途外观,用词精准,专业又从容。
那是他没见过的沈徽林。
项明峥在门外站了一会儿,过了几分钟,转身下楼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。
-
中午天气放晴出了太阳,但温度并没有回升。
沈徽林结束工作,和同事告别,绕了好一会儿路,才看到停在人工湖旁边的车。
项明峥靠在车边,像是已经等了一会儿。
他开车将她送回了公寓。
沈徽林下车的时候问:“掉的是什么东西?”
项明峥说:“吊坠。”
沈徽林说:“那我先上去看看,你稍等一会儿。”
项明峥说“好”。
平时一直戴着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一旦丢了,却有些不适。
他在车里坐了一会儿,下车上了楼。
到了三楼,沈徽林公寓的房门虚掩着。
项明峥推门进去,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枕头,俯身找东西,身上的短衫上滑露出腰身。
他过去随手将衣服往下拉了一下,揽着她起来,视线扫了一圈,说:“找不到就算了。”
他看起来对一切都不太上心,沈徽林在酒店的时候随处都能发现他的手表、袖扣,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找一样东西。
将抱枕放了回去,突然看到沙发底下露出来的一小截黑色绳链。低头扯出绳子。绳子的尾端有一个圆形吊坠,“是这个吗?”
项明峥看到东西,神情有些松动,“是。”
沈徽林刚要开口,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。两人同时看向门口。
沈徽林脸上闪过一些疑惑,不知道这时候谁会来。
敲门声停了一下,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,来电显示姜琦。
接通电话,“林林,你还没到家吗?”
沈徽林说:“我到了呀。”
“那怎么不开门。”
沈徽林一顿,说:“稍等。”
挂断电话,看向身边的项明峥,他站在这里过分显眼了。
“你能不能······”沈徽林指了一下卧室,“先去里面待一会儿?”
项明峥垂眸看她,理解了她的意思,“我见不得光?”
沈徽林小声说:“帮帮忙。”
他这会儿开始刻意为难人了,淡声说:“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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