软磨硬泡了祝任浚四年,都没能撬动他的意志分毫。
她嘴边勾起得意的笑,手抚上肚皮,果然,这一步兵行险着,她走对了!
秦然然暗掐了自己一把,泪眼婆娑,一脸委屈地看着沐竞兮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你是怪我插足了你们的感情,可感情这种事没有先来后到,我跟景骞哥哥是真爱!就算你爱而不得,也不能对他下这样的毒手啊!”
沐竞兮眉头一凛,目光冷森地看着秦然然:“秦然然,看来你的教训还是没有长够,乱说话,是要负责的。”
秦然然抹了抹眼睛,咬着下唇,一张小脸楚楚可怜:“谁不知道你跟沈昉好过!他肯定对你言听计从,不然怎么这么巧,就偏偏他俩撞上了!而且沈昉都没事了,景骞还没醒呢!”
沐竞兮忍下心中的抽痛,艰难地吞咽了一记:“那只是因为沈昉知道系安全带,祝任浚该回去好好考考科目一。另外,离婚是我提出的,我对劈腿的男人没有兴趣。”
杨萍擦干眼泪,神色复杂地看着沐竞兮。
“嘉嘉,我是看着你们一起长起来的,我知道这事是景骞对不起你,可是你要什么补偿都好,不能害他啊!”
沐竞兮只觉得她神经痛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她自嘲地笑了笑,有些失望地看向杨萍:“妈……不,杨阿姨,你也信秦然然的鬼话?”
杨萍身子一僵,虽然她以前就不喜欢秦然然这个爱挑事的小丫头,可是……这一切确实太巧了。
她叹了口气,皱眉看向沐竞兮,还是觉得沐竞兮很有可能因为爱而不得做出傻事。
“我亲眼看到过你半夜抱着景骞的衬衫哭,你不要狡辩了。”
沐竞兮神色一滞,眸子沉了下去。
对祝任浚,她一向克制,只有一次除外。
那天,他前脚放弃了承诺过她的一起过生日,后脚她就在网上看到了他跟秦然然的桃色新闻。
那个时候,她才意识到自己沦陷了。
不过,现在也还为时未晚,还来得及抽身。
沐竞兮暗暗深呼吸,再抬头已是眉目平静,淡淡开口:
“夫妻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,我只是在后悔自己似乎是走错了路。阿姨你应该了解我跟祝任浚的婚姻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。还有,既然都是过去式了,我沐竞兮做人坦荡,分了就是分了,绝对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。”
杨萍愣了愣,目光也没了刚才的坚定。
沐竞兮缓缓走到床前,握紧抑制不住颤抖的指尖。
“放心,这件事也关乎于沈哥的安危,我一定会查个清楚。”
她的目光凛然地射向秦然然,后者心虚地错开了眼,心中一片慌乱。
“如果发现是有人在从中作梗,我绝对不会饶了她!”
撂下这句话,她转身就要离开病房。
可还没等走出去,她的手腕就被猛地擒住了。
沐竞兮怔了怔,下意识垂头,看向腕子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。
“祝任浚?你醒了?”
祝任浚撑起身,揉了揉蹙成一团的眉峰。
可目光触及沐竞兮的那一瞬,他阴沉的眸子瞬间亮了亮。
不等所有人反应,他就猛地抱住了沐竞兮的腰,像只大金毛一样,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腰窝。
沐竞兮只觉得一阵酥麻顺着记住蔓延开来,连忙掰开了他的手。
祝任浚愣了愣,墨色的眸子透出她从未看过的委屈。
如果不是每年都会做检查确认自己精神状态没问题,沐竞兮绝对会觉得自己疯了。
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个在江城商界杀伐果断手段狠戾的男人,脑袋上冒出了两只耷拉着的狗耳朵。
没等她多想,狗狗版祝任浚就冲她摇起了尾巴。
“老婆,你怎么才来啊,我好想你!”
沐竞兮思考了三秒钟,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又有些不确定了。
看着祝任浚泛着光的狗狗眼,她觉得自己和他绝对疯了一个。
杨萍错愕地看着比十岁时看着还幼稚了十二岁的儿子,焦急地询问:“景骞,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?”
祝任浚看向她,神色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淡然: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沐竞兮眉头紧蹙,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“我还是先离开吧。”
可她的腕子被祝任浚的大手紧紧箍着,连一步都移动不了。
沐竞兮嘴角抽了抽,刚刚的担忧瞬间蒸发到了太平洋,眯起眼打量着这个转向她就转换成星星眼的男人。
从小,祝任浚就是个阴损的玩意儿。
因为一开始体力上斗不过她,他就天天想法子阴她。
也是因为这个,沐竞兮才没少揍他。
不过上了初中打不过了之后,沐竞兮就选择了讲理。
难不成……为了恶心她,祝任浚能装到这种地步?
看着沐竞兮这样看着他,祝任浚蹙起眉头,目光扫过桌面,从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的果篮里拿了个脐橙。
“老婆想不想吃,我给你扒一个。”
沐竞兮怔了怔,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。
他居然还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呢。
“景骞哥,你究竟怎么了!”
秦然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祝任浚,晃了晃他的手臂,眼中滑过一抹嫉恨,声音隐隐透着一丝威胁,“你忘了……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?”
祝任浚却眉头一凛,狠狠甩开了她的手。
“你是个什么脏东西!别碰我!”
“脏东西?你说我是脏东西?”
秦然然白着一张脸,连别人面前的淑女样子都忘了装。
祝任浚眉头蹙得更紧,眸色冰封:“闭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