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尝到血腥味的饿狼为了猎物已经红了眼,毫不在意这点小火,可他身上的狼毛带着肉食动物分泌的特有的保护皮毛的油脂,是如此易燃,瞬间燃起的火势让这只狼呜咽了一声松开了苏念南,在烈火中呻吟嚎叫,苏念南跌跌撞撞的把言怀素向后拖着,直到他再也走不动了,倒在地上。
血泉还在涓涓的流淌,他看着漆黑的夜里漫天的繁星,心中默念:我做到了,母亲,您看到了吗?他的思绪仿佛也飞上了夜空,向着北辰星斗指引的方向飘去。
于昭年轻的面容明艳的如同诗中"春风拂槛露华浓"形容的一般,她坐在阮知仪所住别府最下面的简陋的半地下房间里,因为阮知仪怕收留于昭的事被杜思伶知道,所以不让于昭出门。每日苏念南只能日夜在这湿寒的房间中度日,半地下的窗户仅能看见来往的人的鞋袜。
于昭总是望着半截的窗户外面,给苏念南诵读圣经:“上帝说:“要有光!”于是,就有了光。上帝把光和暗分开,把光称为白昼,把暗称为黑夜。夜晚过去后,清晨接着来临,这是第一天。”苏念南走过去,他想看看那本圣经,但是他又不认不得几个字,他抬头想问问母亲于昭,母亲的泪却滴在他的脸上。
苏念南摸摸自己的脸,睁开了双眼。屋内一片白茫茫的设施,还挂着吊瓶,原来是在医院。
“你醒了?苏念南,你吓死我了,你都昏迷五日了。”苏念南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询问他的言怀素,发觉原来这脸上的泪不是梦境,“如果不是我大哥在路上找到咱们两个,你就没命了!如果你死了,我该怎么办,我该怎么还你这份救命的恩情,我下半辈子都会过不踏实的。”
言怀素在床边哭得像个孩子,苏念南看着如此孩子气的言怀素,轻笑了起来,却牵动了伤口,疼的他脸色白了白,言怀素紧张的抓住他的小手臂,“别碰,大夫说了伤口不能碰,会感染的”。二人突然拉近的距离,在空气中弥漫出一份暧昧的气氛,两人对视着,谁也没有动,都在分辨着对方眼中的情绪。
“苏兄,你醒了?不知带什么给你好,我每样都带了点来。”这时进来的言琼英从抱着的一大堆礼物从后面探头说道,两人听见言琼英的话就像两只被吓到的章鱼,各自“嗖”的收回了触手,言怀素摸着自己的耳环,苏念南则把手塞进了被子里在病床上像个僵硬的木乃伊。言琼英光顾着不让这一堆礼物掉地上,也没注意二人的异常,一边招呼言怀素来接,一边叫大夫过来帮苏念南察看一番。
在言琼英去请大夫的间隙,言怀素和苏念南二人相视而笑。
半个月后苏念南出院了,这半个月里,言怀素日日来医院照顾他,比他的贴身小厮出现的还频繁,时不时的还带一些话本来给他解闷,苏念南还有幸尝到了言二小姐的手艺,吃得他哭笑不得,什么黄瓜味点心、小葱叶拌生蟹黄、酸到熏眼的辣味西湖醋鱼……直到言琼英也看不下去了,告诉自家妹妹,“苏三少是个有伤口的病人,腥鲜辣都不利于伤口愈合”,这才罢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