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瓶碎裂的声音，怒骂声，桌椅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。
酒吧里瞬间乱成一团。
“别打了！凛哥！”
“快拉开他们！”
旁边的人想拉架，却被他一把甩开。
“滚开！”
他疯了一样，谁拦着就打谁，拳头胡乱地挥舞着。
混乱中，两人推搡着靠近了酒吧二楼的楼梯口。
也不知道是谁推了谁一把。
江沐凛脚下一滑，身体猛地向后仰去。
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身体撞击着坚硬的台阶，发出沉闷的声响，最后重重摔在一楼地面上。
滚下楼梯时一截尖锐的玻璃碎片，深深扎进了他的大腿。
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，染红了他的裤子。
周围一片尖叫。
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，他想要站起来，挣扎了几次都失败了，腿上的血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开。
“凛哥！”
“江沐凛！”
“快！快叫救护车！”
惊恐的叫喊声，从楼梯上方传来。
他抬头看了眼，只觉得眼前阵阵模糊，仿佛看到了唐浅浅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浅浅......”
他伸出手想去触摸唐浅浅的脸，却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江沐凛被紧急送往医院，恍惚中他似乎听见医生的话。
“病人失血过多，急需输血。”
“他是Rh阴性血，血库库存告急，暂时没有匹配的血源。”
......
没有血了......
他意识模糊，却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。
脑海里猛地闪过唐浅浅苍白虚弱的脸。
上一次，他受伤，就是因这个理由把唐浅浅骗来的。
那个傻女孩儿明知道他背叛欺骗她。
可她还是来给他输血了。
而如今，当他真正需要救命时。
那个甘心为他舍命的人，已经被他弄丢了。
眼泪，终于夺眶而出，顺着他的眼角滑落。
这或许，就是报应吧。
20
江沐凛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，一条腿高高吊起，打着厚重的石膏。
“醒了？你真命大。”
母亲坐在床边，眼眶微红，神情严肃。
“妈......”江沐凛嗓子干涩。
“医院紧急从外地调了血过来，手术很成功。”
江母递给他一杯水，“但你右腿粉碎性骨折，即使康复后，也会留下终身的跛足。”
“而且你失血过多，最后调来的血也只够勉强保住命。”
江沐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，随后苦笑。
“是我活该。”
江母转回头，看着他缠满绷带的腿，心疼又气愤。
“你告诉我，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成这样？”
他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，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我喝多了，不记得了。”
江母叹了口气，没再追问。
......
几天后，那个在酒吧P图的兄弟，来了江沐凛的病房。
他的脸上还带着淤青，却一脸谄媚。
“凛哥......”
他一进来就点头哈腰。
江沐凛抬眸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。
“凛哥，我错了！我真错了！”
那兄弟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我那天是喝多了，才胡说八道，P了唐浅浅的照片，我不是人！”
“求求你，让你家里放过我们家吧，我爸妈停了我所有的卡，要把我送走呢！”
“凛哥，求求你，饶了我吧！”
江沐凛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弟，冷声开口。
“照片呢？删了吗？”
那兄弟愣了一下，随即忙不迭地掏出屏幕还没有换的手机。
“删了删了！早就删得干干净净了！凛哥你看！”
他慌忙点开相册，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江沐凛的目光依旧冰冷，眉毛微挑。
“那天在酒吧，你都说浅浅什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