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他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眉目间皱纹是时间留下的痕迹,周身气质更是时间沉淀的威严。
罗美芬愣住了,眼前这三人看着非富即贵,没有想到竟然是许净月的家人。
她想着里头被折磨成那样的人,一时之间有些心虚。
“什么你妹妹,不认得,别转移话题,撞了我家的墙得赔钱!”
许纪衡接过电话后便向着许净月给的位置飞快赶来。
半路上看着那辆十八岁生日时自己送给妹妹的保时捷,一时关心则乱,以为那就是妹妹。
开车跟了上去之后发现是一个陌生女人,冷静下来顺着刚刚电话里妹妹指的位置才找了过来。
如今见罗美芬理直气壮的模样,许纪衡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。
“撞坏的墙我们会赔偿,但请让我……”
“嘤——”
忽然,许纪衡听见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,和手忙脚乱的藏什么的动静。
许纪衡回想电话里许净月早产的动静,脑子里的弦‘嗡’一下断开。1
他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罗美芬就要往里闯,罗美芬一边拦人一边嚎。
“杀人了!救命啊,有钱人欺负老百姓了,撞烂我家的墙还要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的老太太啊!”
心中记挂妹妹安危,许纪衡压根没有功夫管什么尊老爱幼,推开了罗美芬就踹开了屋里的大门。
许纪衡瞳孔紧缩。
他看见屋内堂屋里牛背上躺了一个单薄瘦弱了人,被一张毛毯盖住,一动不动。
牛背上的牛毛都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了,往下滴着血水。
那人没有一丝生机,削薄得就像一张轻飘飘的、一触即碎的糯米纸。
顺着他的动作,庭院中的众人都看向屋内,率先冲过去的是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的许父。
旁边重新按着许净月手脚怕她挣扎的几人愣住了,看着沉默着冲过来的许父,被他的气场吓得畏缩着松开了手。
许父虽然年过五十,但常年浸染商场的气势不是她们能相抗衡的。
许净月意识模糊间感觉道自己的手脚被松开,挣扎着就要逃离牛背上这块让她生不如死的地方。
许父吓了一跳,眼疾手快将她稳稳当当的接住,看到她的惨状,一生铁血手腕,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。
声音都在颤抖,但抱着许净月的手却稳稳当当。
“月月,对不起,爸爸来迟了……”
许净月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,艰难睁开眼。
对上父亲那双懊悔、愧疚、猩红的双眼蓦然眼泪就夺眶而出。
“爸爸,我好痛……”
许母见状上前,心疼的握着许净月的手,泪眼婆娑,哽咽得说话都语不成句。
“月月,爸妈来接你回家了,是我们、是我们不好,不该生你的气,这么久不来接你回家。”
许净月已经没了再回应的力气,轻轻地,像刚出生的婴儿抓紧母亲的手一样,许净月握了握许母的手。
陈鸣轩得到消息赶回来,看见被撞坏的墙和推到一旁的母亲,就要发火。
“围在我们家干什……”
话没说完,回应陈鸣轩的是许纪衡带着滔天怒火的一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