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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傅寒枫喝得有点多,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。
  一开门,屋子里漆tຊ黑一片。
  迎接他的不再是辛青颖贴心温柔的关怀。
  而是胡乱拍打在脸上的冷风。
  他一阵瑟缩,
  “不对,今天家里怎么会这么冷?”
  按开开关。
  整个家里空无一物,连墙皮都给扒了。
  活脱脱的一座毛坯房。
  傅寒枫微微皱眉,
  “…哦,原来是走错了。”
  正酿呛着准备转身离开时。
  披着浴巾取暖的傅国栋从屋里窜出来,
  “儿子你总算是回来了,
  你看看你之前死活要娶的是什么样一个歹毒心肠的坏女人?
  离个婚把家都搬空了!”
  听见动静的傅婷美同样披着浴袍取暖,
  “哥…你真要和那个乡下货离婚啊?
  今天家里被搬成这样,王婶直接就走了,以后家里谁做饭啊?”
  她发着牢骚,
  “我和爸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呢!”
  傅寒枫眼前的一切都是晃来晃去的,
  他捏着眉心,半弓着腰依靠在露出水泥外墙的墙面上,
  习惯性地脱口而出,
  “头好痛…老婆你是怎么回事?
  我都进门了还不端醒酒汤过来吗?”
  可话才说出口,他的酒意就像清醒了几分。
  对了,她已经走了,他们已经离婚了。
  他冷笑一声。
  辛青颖,别太把你自己太当一回事。
  没有你,我傅寒枫日子照样逍遥快活,我傅家依然会风生水起!
  他吩咐傅婷美,
  “…妹妹,去给你哥我做碗醒酒汤来…呕——”
 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,酒醉后的反应让他喷吐出来。
  傅婷美“哎咦”一声,满脸嫌弃地闪身躲开,
  “我哪会做什么醒酒汤,我的手那么白白嫩嫩,打死我我都不下厨。”
  傅寒枫杵着门呕吐。
  刚刚还站在他旁边的两个亲人立马跑得远远的,像是把他当成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  他有一刹那失神。
  以前,无论他吐成什么样,颖儿不但不嫌弃,还会耐心地一直照顾他。
  不知怎的,他竟然有点想她了。
  一直等他吐的差不多了。
  傅国栋才过来,开口就是要钱,
  “拿50万来给我,你那糟心媳妇今天把我身上所有的钱的搜刮走了,你们的事我不管,但钱你得给我。”
  傅婷美也是掌心向上,
  “我也要50万,我房间里的衣服都那乡下货搬走了,没有穿的我还怎么上学?”
  傅寒枫只觉得糟心,明明身边是他的亲人,却没有一人真正关心他。
  再说辛青颖闹小脾气把户头冻结了,他身上只有几小万。
  父亲和妹妹开口就一人五十万,他要去哪里找?
  一向傲娇的傅寒枫却突然捂着头蹲下。
  名贵的商务西装被墙灰弄脏。
  “我不明白她那么好,你们究竟为什么不喜欢她!
  在家里我对她冷脸爱答不理,
  就是因为当初妈和妹妹总说她进了家门,
  分走了我对你们的爱。
  我以为我表现出对她疏远和冷淡,你们至少不会再刁难她!”
  傅国栋更是暴跳如雷,
  “她就是一个试图攀上枝头变凤凰的乡下丫头!以我们家的实力,
  再怎么说也能给你娶一个像小雨那样的白富美!
  这样一来,在你工作上还能对你有帮助,
  我和你妈还不都是为你好!”
  傅寒枫满是醉意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,
  “你们一直叫她乡下货,不就是因为她一分嫁妆都没有,让你们说出去很没面子吗?”
  他打着醉嗝再次一声冷笑,
  “告诉你们,你们说的乡下货,当初可是带着八千万嫁妆嫁进来的,人家以前可是千金大小姐。
  而我早前欠了十几亿的债,要不是有她的嫁妆支撑,我们傅家,早喝西北风了!”
  傅国栋和傅婷美登时呼吸一滞。
  傅婷美率先反应过来,激动地拽住傅寒枫胳膊,满脸的震惊,
  “哥,你说那个乡下……不对,你说嫂子带着八千万嫁过来的?那她家是不是还有更多的钱?”
  傅国栋也马上反应过来,
  “糊涂啊!你个逆子!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?这些年我们对她……”
  看见家人势利眼的样,傅寒枫心中只觉得更加孤独。
  还好,小雨不是这样的。
  …
  一整桌的丰盛外卖未动多少。
  摆在桌子上的红酒瓶却是空了大半。
  燕柳沫脸颊微红,一脸傻相的“嘻嘻嘻”个没完。
  辛青颖端着一碗现熬的醒酒汤,
  吹了又吹。
  确认已经不烫了才放心地递给沫沫。
  燕柳沫抿了一口醒酒汤。
  眼睛瞬间大亮,
  “这醒酒汤也太赞了吧!傅人渣平时吃的可真好!”
  转而像是想起什么,她本就通红的眼角更红了,是对辛青颖发自内心的心疼,
  “想想以前你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连煮水饺都不会的人啊。
  这次他真的是太过分了!
  你呀这次最好有骨气些,除非他上门来磕头认错,不然死都不要回去!”
  辛青颖一瞪眼,
  “退退退!永远不想再看见他。”
  燕柳沫把空碗放到桌子上,
  “装吧你。
  之前只要和傅大渣男吵架,一到我家,你就开始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看。”
  她也瞪着辛青颖,
  “小样,这次还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。
  我还不知道你,现在指定心里正期待着那个人渣打电话找你呢。”
  辛青颖正想说些什么,眼角突然撇见一本珠宝杂志,一时有些愣神。
  燕柳沫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  装模作样地长长哀叹一声,
  “老谭得了绝症,没多少时间了。”
  辛青颖垂眸,眼神暗淡。
  燕柳沫偷摸地瞧了辛青颖一眼,
  “哎,谭总带出来的人,哪一个不是珠宝设计界的大将?
  但谁能想到,她一心栽培出来的元帅,
  却为了一个人渣轻而易举就抛弃了一切成就,可悲,甚是可悲啊!”
  辛青颖薅过一个抱枕,做出一副准备抛投的姿势,明知故问地阴测测道:
  “我能打听一下你说的那个背信弃义的人是谁吗?”
  燕柳沫跟木桩似的,一动不动,只有眼珠在转,
  僵持大概三秒,迅速指了指辛青颖后拔腿就跑。
  辛青颖手上的抱枕丢出,却砸了个空。
  她独自杵在原地好久,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愧疚。
  她决定重回公司。
  …
  塑日上午。
  出门去公园溜达的傅国栋在公园里遇到一熟人。
  对方一见到他就很热情,
  “老傅啊,你城中心那套房子要卖怎么不早跟我说一声,那户型我挺喜欢的,你怎么那么便宜就买给别人了?你那价亏本了呀。”
  傅国栋满脸问号脸,
  “什么卖房子,没要卖房子呐,你是不是看错了?没准是我那邻居要卖,我们家蒸蒸日上的,又没破产又不缺钱,卖房子干哈呀?”
  对方急于证明自己,
  “怎么可能会错?你看呐,我还拍了照片呢!”
  傅国栋看向对方手机屏幕
  脸登时就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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