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府。
楚宁雪房内。
楚宁雪满脸怒容死死地盯着月琳琅,厉声质问道:“究竟怎么回事?你得给我一个合适的交代!”
自己原本设置好的局,结果就变成了这样!
一个胸大无头脑的女人!
真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!
月琳琅吓得脸色惨白,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,惊恐地摇头:“雪宁姐,我……我真的不清楚啊,我也不知道事情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她基本都是按照楚雪宁说的去做的,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种事情。
他现在很害怕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不保!
因为眼前这个主也不是什么好人!
楚雪宁望着这个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的家伙,最终叹了一口气。
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。
因为相比骂这个女人,她更加担心的是许安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谋划。
这个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这下可就有点麻烦了啊。”
楚雪宁喃喃自语道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赵府,
某间弥漫着幽香的房间内。
李夕颜慵懒地坐在椅中。
寒酥则是一脸恭敬地站在她的身旁。
李夕颜打了一个哈欠,轻声问道:“寒酥,事情办得如何了?”
寒酥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,恭敬回道:“小姐放心,事情都已妥善处理,那些主谋都已被抓起来了,现在就等您发落。”
李夕颜闻嘴角微微上扬,开口说道:“带路!”
……
的牢。
李夕颜神色冷冽,走到被押解着的几人面前。
望着眼前被捆成粽子的几人,她微微俯身,一字一顿地逼问道:“说,到底受谁指使?”
说她早就知道了答案,但是有些事还是要有人证为好!
结果……
那几人紧咬着牙关,脸上写满了,有种你就宰了他们的神情,就是一言不发。
李夕颜见这些家伙如此不识趣眼中闪过一抹狠厉,直起身子,冷冷下令:“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话音刚落,她微微抬手,身旁侍卫心领神会,迅速上前将其中一人的,踩在地上。
然后拿起刀鞘就狠狠地砸了过去。
“啊!”
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房间。
那人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,可即便如此。
他依旧强忍着剧痛,牙关紧闭。
李夕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,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,冷漠地吐出两个字:“继续。”
侍卫毫不犹豫,刀鞘再次压了过去。
“啊啊啊!”
其余几人脸上虽露出恐惧之色,但也都强撑着保持沉默。
李夕颜见这些家伙还是如此不识趣,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,加重语气道:“你们要是说了,我便饶你们一命,不然,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。”
结果……
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,那几人仿若未闻,依旧沉默不语。
李夕颜冷笑一声,点头道:“很好,倒是有点骨气。”
她转身背对着众人,随意地说道:“把他们的手指,一根一根全给我砸碎,手指砸碎之后,把脚趾也给我砸碎!”
侍卫们闻言立刻执行命令。
一时间,房间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,令人毛骨悚然。
结果就是……
即便遭受如此酷刑,那几人仍坚守秘密,没有松口。
李夕颜眉头紧皱,心中烦躁不已。
她刚要再次逼问,却见那几人突然瞪大双眼,双眼一白。
李夕颜心中一惊,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,几人纷纷口吐白沫,瘫倒在地没了气息。
显然是服毒自杀了。
李夕颜看着地上的尸体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真是一群死脑筋。”
她挥了挥手,示意手下将尸体拖出去。
……
洛王府中,许午正独自一人沉浸在棋局之中。
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,局势陷入胶着。
显然和姜洛芸下的那种让子棋截然不同。
许安此时目光专注,紧紧盯着棋盘,手中的棋子悬在半空,陷入沉思,思索着下一步的棋路。
他现在在想如果自己是楚雪宁该如何破局。
就在这时,一名小厮脚步匆匆地跑来,在许安耳边低声说道:“许先生,魏相登门拜访。”
许午微微一怔,手中棋子险些掉落,脸上露出疑惑之色。
他放下棋子,微微皱眉道:“哦?他这个时候来,所为何事?”
小厮摇了摇头,表示并不清楚。
许安站起身来,整理了一下衣衫,吩咐道:“请魏相到书房一叙。”
说罢,便朝着书房走去。
许安一路上心中满是疑惑。
而且说实话,他也有点难以面对这曾经的先生。
走进书房,只见魏渊早已在书房内等候。
魏渊今天身着一身普通的儒衫,显得精气神很足。
看到许安进来,魏渊微微起身,拱手行礼。
许安赶忙回礼,恭敬说道:“不知魏相今日前来,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吗?”
魏渊看着许安,微微叹了口气,神色黯然地说道:“许安啊,今日我来,一来是听说你受了伤,就想来看看你,二来是想跟你说,当年之事,是我错了。”
许安闻言,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之色。
当年,许安因一些见解与魏渊产生严重分歧,师徒二人为此渐行渐远。
如今魏渊突然提及此事并坦诚认错,着实出乎他的意料。
毕竟读书人对自己心中的坚持是很难以改变的。
魏渊在许安的示意下缓缓坐下,神色中满是愧疚:“当年为师太过迂腐,没有听取你的意见,以至于造成了诸多遗憾。这些年,为师常常反思,自觉对你有所亏欠。”
许安闻言心中感慨万千,但依旧平静地说道:“魏相言重了,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,我从未放在心上。”
魏渊闻言自然知道,自己这位弟子还是没有原谅自己。
但是,他也觉得很对!
当初自己就是看着他那么倔,像当年的自己才对他青眼有加
寒暄了一阵后。
魏渊起身告辞。
许安将他送至书房门口,静静地目送魏渊的身影渐渐远去。
他其实是知道魏渊为自己做的一切。
他又不是二傻子。
只不过如今还是和自己划清关系更好!
就在许安准备转身回房时。
姜洛芸从一旁的屏风后款步走出,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,打趣道:“许卿,与魏相这一番长谈,收获不小吧?瞧你这若有所思的样子,莫不是得了什么不传之秘?”
许安微微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无奈地笑了笑:“王爷就别打趣在下了。魏相难得前来,自然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姜洛芸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,走到一旁的椅子优雅坐下,还翘起二郎腿,说道:“哦?说来听听,到底是什么要事,能劳动魏相亲自登门?”
许安也不客气,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如实将魏渊前来谈及当年之事详细说了出来。
姜洛芸听完后,轻轻点头,若有所思道:“原来如此,这魏相倒是个能屈能伸之人,肯主动承认当年的过错,的确不容易。”
毕竟这个老家伙,可是出了名的迂腐啊!
顿了顿,姜洛芸又笑着看向许午:“许卿倒是深得魏相信任,连这等大事都要来听听你的见解。看来,你的名声在朝堂之上,越发响亮了。”
许午连忙摆手,谦逊道:“王爷过奖了,许某不过是一介书生,些许愚见,能得魏相认可,也是侥幸。”
姜洛芸轻轻一笑,摆了摆手:“许先生不必谦虚。对了,说起家常,许先生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?平日里闲暇时光,都爱做些什么?”
许安微微沉吟,说道:“许某父母早亡,如今孤身一人。闲暇之时,也就爱下下棋,读读书,偶尔也会出门走走,领略一下这世间风光。”
姜洛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:“哦?出门走走?许卿都爱去哪些地方?可有什么特别的见闻?说来让本王也听听。”
许安思索片刻,说道:“许某常去城郊的山林,那里山清水秀,远离尘世喧嚣,宛如世外桃源,每次去都能让人心旷神怡。有一次,在山中遇到一位隐居的老者,鹤发童颜,气质超凡。与他交谈一番,真是受益匪浅。老者知晓许多奇闻轶事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还精通医术药理,传授了我不少独特的知识和养生之道。”
姜洛芸听得津津有味,不禁笑道:“听起来倒是有趣至极。本王平日里忙于繁杂事务,都不曾有这般闲情逸致去探寻这些趣事。改日得空了,说不定也得效仿许先生,出去走走,感受一下别样的天地。”
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,气氛轻松融洽,仿佛忘却了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。
不知不觉间,天色渐暗,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书房,为室内染上了一层柔和而温暖的暮色。
姜洛芸起身准备离开,许午也跟着站起身来。
姜洛芸走到门口,回头说道:“许卿,今日相谈甚欢,改日再聚。”
许安微笑着点头:“王爷慢走,期待下次再叙。”待姜洛芸离去后,许午望着渐渐暗沉的天色,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还好今天楚雪宁没叫自己和她下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