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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眼瞅着一波未平,眼前俩人又要吵起来。
  村长头疼地连连摆手叫停,还招手叫林默进屋里来。
  “别在外头吵吵,吵得人心烦。”
  他一边说话,一边吸溜吸溜的笑嘻嘻将兔子收进屋里,进灶房将兔子放下,用竹筐子给扣住。
  “嘻嘻。”
  村长喜坏了。
  他听说过兔子贼能生,一年四窝?一窝十只?
  吃草就能长肉的兔子,要是能养殖……
  心里起了这心思,但不能表露出来。
  既然林默有打兔子的能耐,昨儿还展现了一波主见。
  看看能不能暗中推波助澜,叫林默当这出头鸟。
  要是能开了养殖的口子就好了。
  等林默进了屋,撸起袖子准备跟陈刚继续据理力争之时,村长回到了堂屋:
  “林默,你啥情况你,忽然之间变得一肚子主意的。”
  “饿怕了呗,”林默嘴上应着村长,眼珠子在瞪着迂腐的陈刚:
  “咱老娘一副快饿死的模样,你们也是瞅见了,真指望家里无余粮只吃生产队的,就是咱老娘那样儿。”
  “哎,好像是这回事儿,”村长暗戳戳接茬儿,眼珠子瞟着陈刚,毕竟生产队的事儿归他管,一村之长也就是个打下手的:
  “有个事儿咱就跟你直说了吧。”
  “那些个知青啊,上头有人,还是大人物,得罪不了。”
  “若是按规矩往县里送,刚才那许镇庭都公开威胁陈队长了,说要是真送了,他就把村里打鱼的事儿往他亲戚耳朵眼儿里捅。”
  “他舅是个啥来着?”村长一下想不起来,抬眼望着陈刚。
  “资源区划站站长,”陈刚面无表情地吐露话音:
  “他直接威胁了,说要把村里打鱼的事儿报上去,让咱村所有人都被捉县里游街去。”
  这下子林默明白了。
  原来陈刚不是在拉偏架,而是顾虑这呢。
  还真两头堵了,妥协的话,村里村民肯定要炸毛,把生产队给掀了都说不准。
  思考了一会儿,林默肚子里有主意了。
  “要不这样?”
  “允许打猎和家庭搞养殖,以生产队的名义发兔子苗,叫村里村民都能靠养殖吃上肉,他们不就不去追究了。”
  这话一进陈刚耳朵,陈刚先炸了毛:
  “不可能的,家庭养殖?那就是谋私!”
  “要是县里下来人突击检查发现了这情况!还是得倒大霉!”
  等陈刚嚎完了,林默才不紧不慢道:
  “说了你们可能不信,县里早就开始鼓励养殖了。”
  听见这话,村长瞪大了眼儿,眼里是惊讶的期待,心里是一百个不信:
  “你都没出过村,你咋可能知道县里在琢磨啥。”
  林默当然知道了,其实外头早就大力鼓励养殖了,只是这风没吹进村里而已。
  “不信就打个赌,我说得要是不对,我白给队里再捞二千斤鱼回来!”
  “要是我说对了,队里就别再插手管开私田和打猎的事儿。”
  “另外,生产队的驴,给我两头!”
  听见这话,陈刚战术后仰,目瞪口呆。
  嚯,好大的口气,竟然敢张口就要驴?做梦呢你!
  不过他陈刚每隔几个月就要去县里一趟,汇报和听取培训。
  要是有这风声,他早就听见了。
  因此对林默的话,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。
  倒是他豪言的那二千斤鱼,他最上心。
  反正鱼几天就能吃完,而且还是上交到村集体大家一起吃,那不算谋私。
  自己也能趁着趟儿一起吃几顿。
  吸溜。
  至于驴,你还是做梦去吧。
  吞了吞口水,陈刚也来劲儿了:
  “你说的,你输了就给村里捞二千斤鱼!”
  “嗯,”林默再次强调:
  “要是你输了,必须给我两头驴!”
  “呵呵,”陈刚白眼一翻:
  “行啊,不过你这人说话不靠谱的,立字据,免得你反悔。”
  “哎哟,”林默笑了:
  “立呗,我还怕你说话不算话呢,木鱼脑袋来的。”
  “你甭去问管公粮的,直接去问管农业的,这俩单位不是一回事儿。”
  陈刚风风火火摸来纸笔,一气呵成写下了字据。
  村长在旁眯着眼瞅着,眼珠子滴溜转。
  希冀着林默那不靠谱的嘴门子,这回能给说中。
  那兔子就先不宰了,等陈刚去县里一趟回来之后再决定。
  要是带回了好消息,那就是个种兔了。
  “那,那些知青,你打算咋处置?”村长对陈刚问道。
  陈刚犹豫了几秒:
  “先这样捆几天吧,等我从县里回来了再说。”
  “要是我冒死去问了却被骂回来,哼哼……”陈刚对林默哼唧唧:
  “不怕提前告诉你,到时候我还是会放人,至于村里村民的意见我也不管,你也别再跑来喊冤。”
  被偷兔子的是苗家三兄弟,被打的是自己老娘,他这话的意思就是,你们几个到时候别带意见的在村里闹。
  自个儿咽下这哑巴亏。
  林默懒得再搭理他。
  许镇庭跟王健敢从背后敲自己老娘,这事儿对他来说还没完。
  陈刚出于他的顾虑不交到县里没关系,自己不会轻易放过他们。
  离开村长家,回家准备带上家伙事去山里给老娘弄点儿补身子的野味儿。
  不成想苗家三兄弟已经在林家门口等他了。
  “嗯?不是说了今儿开始就各打各的了么?”林默也不是不乐意带人。
  只是没啥时间耽误在带人上了,家里啥都缺。
  得先顾自个儿,至少煤得有钱有票买,新袄子也得有的穿。
  “林哥,再带几天嘛。”苗青松家里被偷空了,又怕独自进山啥也打不着。
  他娘昨儿起了私自养兔子的心思,今儿一大早的就催促他赶紧来找林默,再打几只兔子回去,这次一定不能再遭人偷了:
  “要是情况不好,不分猎获也行的,好的话……”
  “好的话就分咱两只兔子就行,两只就够的。”
  “求求……”
  仨人眼巴巴地围着林默,说啥也要跟着。
  “对了,那野猪要吃的红薯,咱娘也同意给咱带出来了。”
  请求间,仨人手里还各亮出了两颗红薯,这也是各家各户保命的粮食。
  责任田里没有种,都是私底下在屋后悄悄种的一片。
  “你叫咱回去搓弹弓,咱也搓出来了,你瞧!”阿旺从后腰摸出来个木弓子,看着好像也不太结实。
  “咱也有!嘻嘻!”阿军也摸出了自己的弹弓。
  林默脑壳里很乱,但再拒绝就是伤了小伙伴的心。
  “行吧,既然都有家伙事了,那就一起呗,”林默松了口:
  “天儿越来越冷,那样捞鱼不太现实。”
  “走着,逮狍子和雉鸡去,冬天吃肉冻,美滋儿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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